2013年8月27日 星期二

出國雜感


  在國外的這幾天,常常會想到人類學家李維史陀說過的話,原文我已記不得,大意大致如下:「我們旅行、期待看到不同的景致,但等真的到了異國,卻又不難發現,國與國的差異是這麼的小,因而大失所望。」
  當然我們不可否認有語言、飲食、宗教及思維上的不同,但事實上,各樣的文化卻幾乎都建立在同一個主流的架構底下,沒有例外。世界各地都會有球賽、電影、音樂、上學、工作等等諸如此類的經驗,世俗生活已相似到幾乎是一種普世共感的體驗了。

  1648年三十年戰爭結束時,全歐洲有上千個國家,卻只有不到三十萬的軍隊。古代人民與政府的關係不如現在密切。以英國為例,人民就曾強烈反對人口普查,認為這樣會成為貴族加稅的理由。而戰爭也只是貴族與貴族之間的事而已,普通百姓則忙於耕種和負責把收穫上繳貴族
  是拿破崙第一次把戰爭的影響擴及全國人民,十九世紀各大國逐漸擴軍統一小國,最後歐洲只剩下幾十個國家,政治鋪天蓋地滲透進人民生活,人類的歷史逐漸走向同一洪流
  當然這在巨流底下不無抗拒之聲,美國電影《與狼共舞》就勾勒了美洲印第安人自適自足的生活之美,主角是一個被美國政府派來駐守邊境的白人,他逐漸融入當地原住民的生活,認識、理解他們,最後更視自己為他們的一份子。然而,只有他這個白人和當地人成功交流,美國軍隊視他為叛徒,原住民傳統天然的生活終究不敵西進白人的船堅炮利,曾經馳騁大草原的民族也難逃沒落的宿命。
  我們現代人有什麼自己的歷史、有什麼獨特的文化呢?當代華人社會與伊斯蘭社會的生活差異,可能比華人社會和唐宋元明清的古人差異更小。我們可以在世界五大洲盡情旅遊毫無障礙,但若要進行一場時光之旅回到清領時期的台灣,恐怕會無所適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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