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19日 星期三

存真

  幾個禮拜前有同學要回高中科系宣傳,但他想做的不只是向學弟妹介紹自己讀的科系,還想帶給他們更多的東西。於是他向我們周圍幾個同學各要了一句話想對學弟妹說的話,由他負責帶回去傳達給學弟妹。

  有人提到了大學能提供的很多,多到想要自由發展都還嫌時間不夠用;有人希望學弟妹好好反省自己想做什麼、成為什麼樣的人;有人也鼓勵學弟妹把考試考好,選擇權會比較多;有人則想對學弟妹說,要認真尋找自己的興趣、慎選科系,將來讀到不喜歡的真的會很後悔;而我左想右想,最後決定只對他們說一句話:「任真生活,記得十八歲的自己」。

  當被問到要對他們說什麼的時候,我原本是沒什麼想說的。我認為十八歲以前的人很可愛、很純真,他們的生命可以自己找到出口。儘管也一定會遇到挫折,會有徬徨迷惘的時候,但十八歲以前到底沒有什麼利害關係,想法也不會太功利,只要真誠的面對自己,並記住自己純真的模樣,懷著熱情上大學,我覺得就可以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問我要說什麼,大概就是「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或「無為而無不為」的概念吧,我覺得不需要說什麼。若真要我說什麼,也就只有希望學弟妹可以用自己的「真」去過生活,如此而已。

  不得不承認,上了大學以後的想法都不那麼純粹了。你會開始處處計算,計算著考試要考多少分讀書要讀多久才會有A+,或計算期末要考多少分熬夜要熬多久才會過;計算自己有什麼優勢,自己要培養什麼能力才不會在未來被社會淘汰;計算著要廣結人脈,有更多資源才能讓自己更接近成功。還有好多好多說不完的計算,你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社會,社會就會回饋給你什麼。整天想著算計、攀求成功,你就也只會遇到跟你一樣的人,而你的心也會越來越沉溺在計算裡,但什麼才是成功呢?

  從小到大,我們寫作文常常被灌輸要標新立異,要有特色有自己的風格,在社會上也常常提到什麼創意就是價值之類的話。我也深受這些話的影響,所以寫作文的時候希望自己語不驚人死不休,寫備審徵選什麼的也都要拼命強調自己的特長,甚至在看完李安的電影《少年pi》,當下還萌生這樣的想法:這部片不過就是個舊題材嘛,我能舉出一堆跟他題材一樣但比他拍得更深入的電影。

  不過過了一段時間後,我的想法有了轉變。在網路上看到流亡作家高行健說,他覺得文革這個題材中國作家還寫得太少,應該要有更多人去寫。儘管他已因為文革題材的小說拿到諾貝爾獎,卻依然這樣說。我這時才意識到,一個創作者最特別的並不是標新立異,也不是寫了一個讓後人無法超越的題材,最珍貴的是忠實呈現的生活實像啊。就算走過前人走的路又如何呢?不會因為這條路別人走過就變得沒有價值,你自己有你自己的走法,這條路因為有你走過而變得獨特;全世界都有玫瑰花,但小王子的玫瑰花卻因為小王子而獨特。

  真的成功的是那些天真的小孩吧,孩子的快樂很容易,可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每時每刻都一樣,船過水無痕,一日難再晨。

  有人說,基督教在奧古斯丁就已經是集大成了,後世研究神學的人都只是在幫他寫註釋;中國歷史悠悠千年,但思想發展都不離孔孟老莊四個人。我們真的很特別嗎?我們的想法或行動,真的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嗎?看似人人特別,卻又彷彿人人都沒那麼特別。學醫學的我更可以說,人與人的相似比相異多太多了。

  我們都會經歷生老病死,還有許許多多的生命課題,遇到過不了的難關,我們要如何面對?很多事情都是無可奈何的,我們又要怎麼去接受?屈原在面對挫折的時候,他就只能一直寫,寫了〈九章〉之後再寫〈離騷〉,寫完〈離騷〉又寫〈九歌〉,一篇又一篇地寫,自己一直耽溺在無解的叩問裡面,越陷越深,難以自拔。這學期旁聽《楚辭》,教《楚辭》的老師在講完屈原的文章後,意味深長地問了我們一句話:「你們難道要像屈原一樣嗎?」

  想不到一不小心就打了這麼多,在期末考前簡直是找死。不過可能期末就是一個會讓自己反思的時候吧。「任真生活」,認識自己的真,呈現生命的真,這是我想對學弟妹說的。用怎樣態度去待人接物,就會收到怎樣的回報,這是我想對我和聽得進去的人說的XD總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答案吧

  希望在考試或其他種種鋪天蓋地的功利糾結排山倒海壓迫而來的時候,還能留給自己的心,一處不論利害的赤誠小天地

20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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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多人吃不上飯 為什麼還要探索宇宙?

  有這麼多人吃不上飯,為什麼還要探索宇宙?面對耗資巨大的航天項目,許多人可能都會有這樣的疑問。1970年,一名尚比亞修女致信NASA航行中心科學副總監史都林格博士,問了同樣的問題。史都林格博士很快回了信,NASA隨後以《為什麼要探索宇宙》為標題將這封真摯的回信發表,以下是由譯言提供的翻譯:
隨同信件寄出的照片。1968年聖誕節,阿波羅8號在環月軌道上拍攝的地球。

  1970年,尚比亞修女 Mary Jucunda 給 Ernst Stuhlinger 博士寫了一封信,他因在火星之旅工程中的原創性研究,成為 NASA(美國航空航天局)Marshall 太空航行中心的科學副總監。信中,Mary Jucunda 修女問道:目前地球上還有這麼多小孩子吃不上飯,他怎麼能捨得為遠在火星的項目花費數十億美元。

  Stuhlinger 很快給Jucunda 修女回了信,同時還附帶了一張題為「升起的地球」的照片,這張標誌性的照片是宇航員 William Anders 於1968年在月球軌道上拍攝的(照片中可以看到月球的地面)。他這封真摯的回信隨後由 NASA 以《為什麼要探索宇宙》為標題發表。

  親愛的Mary Jucunda修女:

  每天,我都會收到很多類似的來信,但這封對我的觸動最深,因為它來自一顆慈悲的飽含探求精神的心靈。我會盡自己所能來回答你這個問題。

  首先,請允許我向你以及你勇敢的姐妹們表達深深的敬意,你們獻身於人類最崇高的事業:幫助身處困境的同胞。

  在來信中,你問我在目前地球上還有兒童由於飢餓面臨死亡威脅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花費數十億美元來進行飛向火星的航行。我清楚你肯定不希望這樣的答案:「哦,我之前不知道還有小孩子快餓死了,好吧,從現在開始,暫停所有的太空項目,直到孩子們都吃上飯再說。」事實上,早在人類的技術水平可以暢想火星之旅之前,我已經對兒童的飢荒問題有所了解。而且,同我很多朋友的看法一樣,我認為此時此刻,我們就應該開始通往月球、火星乃至其他行星的偉大探險。從長遠來看,相對於那些要麼只有年復一年的辯論和爭吵,要麼連妥協之後也遲遲無法落實的各種援助計劃來說,我甚至覺得探索太空的工程給更有助於解決人類目前所面臨的種種危機。

  在詳細說明我們的太空項目如何幫助解決地面上的危機之前,我想先簡短講一個真實的故事。那是在400年前,德國某小鎮里有一位伯爵。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將自己收入的一大部分捐給了鎮子上的窮人。這十分令人欽佩,因為中世紀時窮人很多,而且那時經常爆發席捲全國的瘟疫。一天,伯爵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家中有一個工作台和一個小實驗室,他白天賣力工作,每天晚上的幾小時的時間專心進行研究。他把小玻璃片研磨成鏡片,然後把研磨好的鏡片裝到鏡筒里,用此來觀察細小的物件。伯爵被這個前所未見的可以把東西放大觀察的小發明迷住了。他邀請這個怪人住到了他的城堡里,作為伯爵的門客,此後他可以專心投入所有的時間來研究這些光學器件。

  然而,鎮子上的人得知伯爵在這麼一個怪人和他那些無用的玩意兒上花費金錢之後,都很生氣。「我們還在受瘟疫的苦,」他們抱怨道,「而他卻為那個閑人和他沒用的愛好亂花錢!」伯爵聽到后不為所動。「我會儘可能地接濟大家,」他表示,「但我會繼續資助這個人和他的工作,我確信終有一天會有回報。」

  果不其然,他的工作(以及同時期其他人的努力)贏來了豐厚的回報:顯微鏡。顯微鏡的發明給醫學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由此展開的研究及其成果,消除了世界上大部分地區肆虐的瘟疫和其他一些傳染性疾病。
  伯爵為支持這項研究發明所花費的金錢,其最終結果大大減輕了人類所遭受的苦難,這回報遠遠超過單純將這些錢用來救濟那些遭受瘟疫的人。

  我們目前面臨類似的問題。美國總統的年度預算共有2000億美元,這些錢將用於醫療、教育、福利、城市建設、高速公路、交通運輸、海外援助、國防、環保、科技、農業以及其他多項國內外的工程。今年,預算中的1.6%將用於探索宇宙,這些花銷將用於阿波羅以計劃、其他一些涵蓋了天體物理學、深空天文學、空間生物學、行星探測工程、地球資源工程的小項目以及空間工程技術。為擔負這些太空項目的支出,平均每個年收入10,000美元的美國納稅人需要支付約30美元給太空,剩下的9,970美元則可用於一般生活開支、休閑娛樂、儲蓄、別的稅項等花銷。

  也許你會問:「為什麼不從納稅人為太空支付的30美元里抽出5美元或3美元或是1美元來救濟飢餓的兒童呢?」為了回答這個問題,我需要先簡單解釋一下我們國家的經濟是如何運行的,其他國家也是類似的情形。政府由幾個部門(如內政部、司法部、衛生部與公眾福利部、教育部、運輸部、國防部等)和幾個機構(國家科學基金會、國家航空航天局等)組成,這些部門和機構根據自己的職能制定相應的年度預算,並嚴格執行以應對國務委員會的監督,同時還要應付來自預算部門和總統對於其經濟效益的壓力。當資金最終由國會撥出后,將嚴格用於經預算批准的計劃中的項目。

  顯然,NASA的預算中所包含的項目都是和航空航天有關的。未經國會批准的預算項目,是不會得到資金支持的,自然也不會被課稅,除非有其他部門的預算涵蓋了該項目,藉此花掉沒有分配給太空項目的資金。由這段簡短的說明可以看出,要想援助飢餓的兒童,或在美國已有的對外援助項目上增加援助金額,需要首先由相關部門提出預算,然後由國會批准才行。

  要問是否同意政府實施類似的政策,我個人的意見是絕對贊成。我完全不介意每年多付出一點點稅款來幫助飢餓的兒童,無論他們身在何處。

  我相信我的朋友們也會持相同的態度。然而,事情並不是僅靠把去往火星航行的計劃取消就能輕易實現的。相對的,我甚至認為可以通過太空項目,來為緩解乃至最終解決地球上的貧窮和飢餓問題作出貢獻。解決飢餓問題的關鍵有兩部分:食物的生產和食物的發放。食物的生產所涉及的農業、畜牧業、漁業及其他大規模生產活動在世界上的一些地區高效高產,而在有的地區則產量嚴重不足。通過高科技手段,如灌溉管理,肥料的使用,天氣預報,產量評估,程序化種植,農田優選,作物的習性與耕作時間選擇,農作物調查及收割計劃,可以顯著提高土地的生產效率。

  人造地球衛星無疑是改進這兩個關鍵問題最有力的工具。在遠離地面的運行軌道上,衛星能夠在很短的時間里掃描大片的陸地,可以同時觀察計算農作物生長所需要的多項指標,土壤、旱情、雨雪天氣等等,並且可以將這些信息廣播至地面接收站以便做進一步處理。事實證明,配備有土地資源感測器及相應的農業程序的人造衛星系統,即便是最簡單的型號,也能給農作物的年產量帶來數以十億美元計的提升。

  如何將食品發放給需要的人則是另外一個全新的問題,關鍵不在於輪船的容量,而在於國際間的合作。小國統治者對於來自大國的大量食品的輸入會感到很困擾,他們害怕伴隨著食物一同而來的還有外國勢力對其統治地位的影響。恐怕在國與國之間消除隔閡之前,飢餓問題無法得以高效解決了。我不認為太空計劃能一夜之間創造奇?,然而,探索宇宙有助於促使問題向著良好的方向發展。

  以最近發生的阿波羅13號事故為例。當宇航員處於關鍵的大氣層再入期時,為了保證通訊暢通,蘇聯關閉了境內與阿波羅飛船所用頻帶相同的所有廣播通信。同時派出艦艇到太平洋和大西洋海域以備第一時間進行搜救工作。如果宇航員的救生艙降落到俄方艦船附近,俄方人員會像對待從太空返回的本國宇航員一樣對他們進行救助。同樣,如果俄方的宇宙飛船遇到了類似的緊急情況,美國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提供援助。

  通過衛星進行監測與分析來提高食品產量,以及通過改善國際關係提高食品發放的效率,只是通過太空項目提高人類生活質量的兩個方面。下面我想介紹另外兩個重要作用:促進科學技術的發展和提高一代人的科學素養。

  登月工程需要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高精度和高可靠性。面對如此嚴苛的要求,我們要尋找新材料,新方法;開發出更好的工程系統;用更可靠的製作流程;讓儀器的工作壽命更長久;甚至需要探索全新的自然規律。

  這些為登月發明的新技術同樣可以用於地面上的工程項目。每年,都有大概一千項從太空項目中發展出來的新技術被用於日常生活中,這些技術打造出更好的廚房用具和農場設備,更好的縫紉機和收音機,更好的輪船和飛機,更精確的天氣預報和風暴預警,更好的通訊設施,更好的醫療設備,乃至更好的日常小工具。你可能會問,為什麼先設計出宇航員登月艙的維生系統,而不是先為心臟病患者造出遠程體征監測設備呢。答案很簡單:解決工程問題時,重要的技術突破往往並不是按部就班直接得到的,而是來自能夠激發出強大創新精神,能夠燃起的想像力和堅定的行動力,以及能夠整合好所有資源的充滿挑戰的目標。

  太空旅行無可置疑地是一項充滿挑戰的事業。通往火星的航行並不能直接提供食物解決飢荒問題。然而,它所帶來大量的新技術和新方法可以用在火星項目之外,這將產生數倍于原始花費的收益。

  若希望人類生活得越來越好,除了需要新的技術,我們還需要基礎科學不斷有新的進展。包括物理學和化學,生物學和生理學,特別是醫學,用來照看人類的健康,應對飢餓、疾病、食物和水的污染以及環境污染等問題。

  我們需要更多的年輕人投入到科學事業中來,我們需要給予那些投身科研事業的有天分的科學家更多的幫助。隨時要有富於挑戰的研究項目,同時要保證對項目給予充分的資源支持。在此我要重申,太空項目是科技進步的催化劑,它為學術研究工作提供了絕佳和實踐機會,包括對月球和其他行星的研究、物理學和天文學、生物學和醫學科學等學科,有它,科學界源源不斷出現令人激動不已研究課題,人類得以窺見宇宙無比瑰麗的景象;為了它,新技術新方法不斷湧現。

  由美國政府控制並提供資金支持的所有活動中,太空項目無疑最引人矚目也最容易引起爭議,儘管其僅佔全部預算的1.6%,不到全民生產總值的千分之三。作為新技術的驅動者和催化劑,太空項目開展了多項基礎科學的研究,它的地位註定不同於其他活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以太空項目的對社會的影響,其地位相當於3-4千年前的戰爭活動。

  如果國家之間不再比拼轟炸機和遠程導彈,取而代之比拼月球飛船的性能,那將避免多少戰亂之苦!聰慧的勝利者將滿懷希望,失敗者也不用飽嘗痛苦,不再埋下仇恨的種子,不再帶來復仇的戰爭。

  儘管我們開展的太空項目研究的東西離地球很遙遠,已經將人類的視野延伸至月亮、至太陽、至星球、直至那遙遠的星辰,但天文學家對地球的關注,超過以上所有天外之物。太空項目帶來的不僅有那些新技術所提供的生活品質的提升,隨著對宇宙研究的深入,我們對地球,對生命,對人類自身的感激之情將越深。太空探索讓地球更美好。

  隨信一塊寄出的這張照片,是1968年聖誕節那天阿波羅8號在環月球軌道上拍攝的地球的景象。太空項目所能帶來的各種結果中,這張照片也許是其中最可貴的一項。它開闊了人類的視野,讓我們如此直觀地感受到地球是廣闊無垠的宇宙中如此美麗而又珍貴的孤島,同時讓我們認識到地球是我們唯一的家園,離開地球就是荒蕪陰冷的外太空。無論在此之前人們對地球的了解是多麼的有限,對於破壞生態平衡的嚴重後果的認識是多麼的不充分。在這張照片公開發表之後,面對人類目前所面臨的種種嚴峻形勢,如環境污染、飢餓、貧窮、過度城市化、糧食問題、水資源問題、人口問題等等,號召大家正視這些嚴重問題的呼聲越來越多。人們突然表示出對自身問題的關注,不能說和目前正在進行的這些初期太空探索項目,以及它所帶來的對於人類自身家園的全新視角無關。

  太空探索不僅僅給人類提供一面審視自己的鏡子,它還能給我們帶來全新的技術,全新的挑戰和進取精神,以及面對嚴峻現實問題時依然樂觀自信的心態。我相信,人類從宇宙中學到的,充分印證了Albert Schweitzer那句名言:「我憂心忡忡地看待未來,但仍滿懷美好的希望。」

  向您和您的孩子們致以我最真摯的敬意!
  您誠摯的,
  恩斯特-史都林格
   科學副總監
   1970年5月6日
  譯者:kelejiabing 原文作者:Dr. Ernst Stuhlinger
  全部內容來自譯言網。譯文鏈接:http://select.yeeyan.org/view/265546/309669


詳全文 有這麼多人吃不上飯 為什麼還要探索宇宙?-國際新聞-新浪新聞中心 http://news.sina.com.tw/article/20131107/11053815.html

談正向心理學

  最近終於把一系列正向心理學的線上課程看完了,也來打點什麼以表示收穫吧

  長久以來,醫學或心理學的研究都專注在負面問題上,「為什麼人會生病?」、「要怎麼把病治好?」如此等等,卻沒有人問「什麼樣的人可以活得健康、活得快樂?」。我們願意傾身去幫助世界上最慘、最痛苦、病痛最難治療的人,但卻很少人研究,世界上最快樂的人是什麼樣子?達賴喇嘛、甘地、德蕾莎修女、史懷哲醫生、曼德拉,這些人都怎麼活出充實的生命?我們有沒有可能讓自己變得更好?

  這些都是長久以來被忽視的問題。在心理學界,研究負面與正面問題的比例是21:1,為什麼我們對正向的東西關注得這麼少?當然,關注負面的問題確有其必要性,但如果所有的問題都往負面去問,那我們的視野就只會聚焦在負面問題上,而忽視了正向的價值。人不只是分成「健康」和「不健康」、「快樂」和「不快樂」而已,人的身心機能是一條數線。醫學長久關注的都是如何讓病人康復,把人從負值回到零點,卻很少有人問要怎麼讓人從零點往前走,變得更好。二十一世紀正向心理學的研究興起,開始告訴我們要重視怎樣才能變更好,我衷心期待著一種「正向醫學」的興起,讓醫學不只是治病,而是讓人達到身心靈的自我和諧。

  另外,老師在課堂上不斷告訴我們要接納自己,允許情緒的發生。我們常以為幸福是自私的,因為當我追求幸福時我只在意我自己。但老師給了不一樣的想法來看這件事情。試想,我們想成為哪一種人呢?一個只是出於義務為病人治病的醫生,還是一個熱愛看診與病人互動的醫生?一個只是因為教學是義務所以認真教學的老師,還是一個非常熱愛啟發學生投入教育的老師?一種人把自己的職業看成義務,因為可以幫助他人;另一種人則把自己的職業當成天職,投入熱情在裡面,這樣是自私還是無私呢?

  現代人都太忙碌了,想做得事情太多、壓力太大了。其實,一次只做好一件事就夠了。簡化生活並不代表生活簡單,簡化反而才有時間細心品味生活。人生是有限的,把握時間,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我們都希望世界能變更好,那就必須從讓自己生命更充實開始做起。對自己好一點,有能力讓自己幸福的人才能讓別人幸福。

  然而,看完一系列的演講,自己卻始終有個困惑。雖然老師講了很多方法讓我們活得更快樂,但他始終不能解決生命中各種矛盾啊。舉例來說,雖然我知道聽音樂多運動可以紓壓,但我遇到挫折憂鬱不已時,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呀。只能從物理面告訴你怎樣過好生活,卻不能真的解決任何問題,我以為這就是正向心理學的極限。但我錯了,生命最根本最盤根錯節的矛盾,本來就是自己要去梳理的。二十三堂演講畢竟只是演講,只有實踐才有意義。人的認知和行動要一致,知行合一,才能身心一如。

  這門課第一年在哈佛開時,只有六個人選修。第二年則激增到了四百人,第三年甚至有八百多人選修,幾年之內迅速成為哈佛最熱門的一堂課。然而,線上教學影片錄製時,卻是老師最後一年在哈佛開課。Tal Ben-Shahar,這位老師雖然很熱衷於教學和學習,卻沒有選擇留在大學研究並取得終身教職,部貪戀安穩的職位,繼續追求他自己真正熱愛的事情。最後一堂課結束時,全場學生站起來鼓掌了數分鐘之久,感謝這位讓他們不一樣的老師。而我看完也激動不已,落落長寫了一篇組織散漫的文章。

2013/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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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名

  昨天搬完宿舍就睡死了錯過大家回憶無名的熱潮嘖嘖

  其實我在大學三不五時也會點開自己的無名,不過六百多篇文章倒也不曾一一仔細回味,只是抱持著很久沒看了就點開來看看吧那種心態,隨意瀏覽著。但過去的份量遠比我想像的還要大。

  大概是大二上的某一天吧,我一如往常無意義地點開無名時,開始漫不經心檢閱那些網誌底下的留言。當然,版面大部分都被垃圾廣告充斥,但更讓我注意的是一些對我正面鼓勵的留言。或匿名、或暱稱、或悄悄話,有些人把自己一部份的真心話留給了網路另一頭的陌生人──我。有人希望我繼續寫些文章(可惜我無能,無法回應他們的要求),有人支持我繼續堅持自己的理想,有人也說自己從我這裡得到一些東西很感謝我想認識我,也有人抄我PO過的讀書心得拿去交差了事(那篇心得點閱次數超高,且未經我同意就被別人轉貼到知識+,我是不是可以寄存證信函去告轉貼的人啊?)。事實上,大部分的留言都過了一段時間才被我看見,因此我也幾乎不曾回應過那些留言。

  不過,這些發生的林林總總,都讓我覺得那些多年前的文章──即便人事景物情境皆今非昔比──對某些人而言或許仍有值得一讀的地方。更確切的說,我相信文字在誕生之後,就有它自己的生命力,在網路上對不同的讀者產生不同的意義,這是純屬閱讀的私密性,也是閱讀的樂趣。作者在文章發表之後就無法干預其產生的影響,所以我不願隱藏網誌,埋葬所謂過去幼稚青澀的青春。相反地,就讓文字留下吧,或許對其他看到網誌的過來人有所助益也說不定呢

  高中國文老師曾經說過,他非常不解為什麼作家陳芳明會看不懂自己年輕時寫過的文章,老師可能認為作者必然對自己的作品知道得一清二楚,何況是一位在台灣頗負盛名的散文作家呢?而其實,時間是很可怕的,人會在不知不覺中遺忘過去,許多文章即使一讀再讀,也很難回想起當初發生的故事。於是乎,大二下的我也成了一位自己網誌的忠實讀者,開始閱讀那些由清晰逐漸陌生的文章,企圖了解國高中的自己當時在想些什麼、在乎什麼、煩惱什麼,並重新檢視自己,發掘某部分曾被遺忘的自己。「啊,原來我以前是這個樣子呀!」回溯記憶宛如一場驚奇連連的冒險旅程,每每流連其中都收穫滿載。

  想不到如今無名卻要自己關站了。總以為會永遠永遠在那裡的東西呀,原來就像是海沙築起的碉堡,自以為堅固扎實,但大浪一來,終究不堪一擊,只待崩落瓦解。

201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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